
它就会站到阿黄面前,用嘴吻着阿黄身上的草屑与泥土,吻着阿黄身上时不知什么时候印下的鞭痕
阿黑一直跟在阿黄的身边,连犁地的大叔也感到奇怪,牛怎么也和村子里的青年男女一样谈起恋爱来了
大叔的奇怪其实也不怪,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大婶象是他犁头前面走着的阿黄,他则是从山上跑来的阿黑
那天,我挑了三担就不行了
父亲在我歇息的时候,又独自挑了两担
晚上,我用包谷酒揉搓红肿的肩头
他淡淡地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现在我的家庭相册里有孩子从小到大跟她姥爷合照的形态各异的照片,没一张正形儿
揪着她姥爷的脖领子,骑着她姥爷的脖子,牵着她姥爷的手一溜歪斜地走
每一张上面我爹都一如既往地笑,憨厚而慈祥
有一张最好看,我起名叫相映成趣,是真的有趣:我孩子脸朝外抱在她姥爷的怀里,孩子白,白得象玉,我爹黑,黑得象土,祖孙俩笑得象花,一个是太阳花,阳光灿烂,一个是山药花,土得掉渣
大学里面最大的事儿就是吃饭了
大学的食堂很大,窗口也多,饭菜花样也多
若一个人单独吃饭,往往会带来很多不便,好不容易挤到前边打了饭,还要去买菜,就还要再排很长时间的队
即使有那个耐性,肚子也未必会买帐,还不咕咕叫着抗议死你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仨就一个槽子吃饭
当然分工很明确,一个负责面食,一个负责米饭,一个负责打菜;并且规定,“先吃完不管,后吃完刷碗”
为了逃避刷餐具的苦差,基本上谁都是趴到饭盒上狼吞虎咽,还都边吃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描着其他伙计的进展情况,从而控制着口腔做极不规则的运动,有时甚至还要付出眼泪的代价(噎啊)!而每每哪怕老七只有半口之差没吞完,也该他刷饭盒了!老六和我就会幸灾乐祸地快步逃回寝室,然后站在窗前,极富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现
果然,不一会,老七就大步流星的回来了,他虽然拣了苦差,但并不显得郁闷,嘴里居然打着口哨
走路依然很快,还是很眼花缭乱的走法,但那时看老七走路已经是从一种欣赏的角度在看了,也就不觉得走路特别的另类了,只希望他在女同学面前注意点,必定是领导干部嘛,一定要注意公众形象
但他两手肯定是空空的,饭盒一定又被遗弃在了食堂的某个角落
待回到寝室,问他饭盒,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往外跑,身后老六我俩的笑声一路追出老远……
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在提醒着发了呆的我,那声势恍如黄果树的劲头呼啸而来,这声音与自然是贴切的,是水,那水可以是滴答,可以是哗啦,可以是丁冬,当然也可以是这样的咆哮和激越
这样的声音是奔流和位差所造就的
这样的人工合成不能不让人砸舌,一块块叠起的石头,有的突出,有的光滑,有的似乎岌岌可危,有的似乎原本天成,它们组合在一起,是梯是桥是洞也是门更是一座造型奇异的山,不经意处有几丛七叶一枝花,从石缝中钻出,或者是几根紫藤缠绕着水帘洞府
择一处小憩,坐观两相悦
与我捉迷藏的儿子更是撒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