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在我读那个道士符篆的时候,冬天的寒冷已经灌进我的胸腔
我感觉山道上的那片殷红的枫林在冷穆中一点点地洇出血来,将枯寂的秋草一点点染红了
在我随手抛掉手中的符篆时,一只椋鸟从头顶掠过,翅膀的扑楞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天空很蓝,深得无底,我觉得那片小山在风中摇摇欲坠
明黄色的符篆像一只硕大的黄蝴蝶一样,飘飘而起,并被风越刮越高,摇摇晃晃
空气的流波托起它,就像河流上漂转的一片落叶
我想是这样的,这或许就是某种宿命吧
二是噪音
我们一家上班时,鸡们到也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我们下班回家,鸡们就恬噪不止,一呼百应,此起彼伏,弄得整个搂层都是鸡鸣声
外人来玩,还以为误入了养鸡场
我们一家叫苦不迭,邻居们怨声载道,甚至与我们家产生了隔阂和矛盾
村庄的时间就是这样,在视觉里见到的是在历史中行走,在感觉中感知的却又是趋近虚无,如果在那里生活几天,你会恍若隔世,感到村庄是在时间之外
女孩迎着霞光,又在方格纸上画她的小精灵,搭她的彩色积木
女孩心里想着:那怕是一千次、一万次,甚至一亿次的失败,也决不灰心,一定要筑起心中的殿堂
我的军官爷爷始终没有被爸爸一封封的加急电报催回来,这样揪心的等待持续了七天
第八天的早上,最小的妹妹出了水痘,爸妈送她到医院去治疗
爷爷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和奶奶只好把他扶到搁在客厅的门板上,让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躺着,爷爷依然期待他那当了官的弟弟能在最后的时刻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而我幼小的心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仇恨,我恨那个从没有见过的爷爷为什么不能快点回来,爷爷就要不行了,如果见不到他心爱的弟弟该有多伤心呀!奶奶坐在院子里的井边洗衣服,我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爷爷身边,握在手中的爷爷的手软软的,爷爷已经没有力气总是睁着眼睛朝门口看了,只是隔一会儿才扭头朝门口张望,而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死亡的恐惧深深地攥着我的心,泪水汹涌地流淌着,我不停地呼唤爷爷,他低低地应着,那声音似乎只在喉咙间徘徊,再也没有力气送到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