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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最深的是父亲的晚茶
一天劳动之后,父亲吃完了饭,就让妹妹生火,把水烧开,他自己则坐在草编的凳子上,抓出装在竹箩里的茶叶,把土制的茶罐放到火上预热,放入茶叶,轻轻地抖动
茶的香味丝丝缕缕地跑出来,在空中弥漫
水涨得直跺脚,快倒进去吧,这时,茶在水里恢复了春天的记忆
香味引来了村里的许多老人,他们家中都不缺少茶,而是缺少父亲烹茶的功夫,于是一个晚茶会就会在我家里展开
车站的确不能算是大站,那候车室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呢,边墙上依稀还有当时的标语和毛主席语录等残迹,就是铁红色的那种字迹,虽然后来粉刷了多次,那字还是看得出来
最上边的一行字也是最新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过道口的警示牌倒是常刷常新:为了你和家人的幸福,请过地道出站
现在的人经常为了省那么几步路,不爱过地道出站,横着就出去了,有时火车已经离站不远了,还敢横跨铁路,叫人捏着一把汗
那些拾荒者整天在火车缝里钻进钻出,倒没有听说过让火车撞的事情,也许有吧,那也是多余的消息,因为他们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那部分人了
一个胖大嫂经常在月台上进出,手里提着一篮小食品,等着火车停靠时上车卖
大概是本地或附近的人,站里站外都熟悉,服务员和乘警倒也没见为难过她
胖大嫂却也会做人,一来就是张大哥李大姐的,你一个脆梨他一把花生的
人嘛就这样,图的一个人缘好,什么事情就好办
我第一次在这里坐火车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刚好是临近春节的时候,火车飘已经卖光了,临时加班了一列慢车
这是一趟见车就停的慢车,是木条硬座,就是老式车厢
人也不少,多是农民工和一些扛着大包小包的生意人
火车还没开呢,车上已经是烟雾弥漫了,各种劣质的香烟混杂着车上的各种气味,直冲入鼻孔
我却意外地碰到胖大嫂,而且就靠着我的座位对面,我以为她只是在这卖一下小食品就下车,她却是和我同行的,一问才知道她不是本地人,也是在这里混饭吃的,现在要回家过年
胖大嫂的确是个热心人,刚坐没多大功夫,就开始拿出一些瓜籽花生来,东给一把西撒一堆,吃吧吃吧,都是一路的,嗑着瓜籽好聊天
我感觉她对谁都是那样热情,我邻座是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模样,扎着两小翘辫子,红红绿绿,挺逗人喜欢的,胖嫂就特别多给了一把花生给她和她父母亲
胖嫂一直盯着小女孩的脸看,哟,真俊哪!她讨好地朝小女孩说着没着边的好话
大家都吃着胖嫂递过来的瓜籽和花生,聊着各自的事情
一转眼到了开车的时刻
车上一阵骚动,送亲友的下车去了,车上好像空了许多
12、只有天空是没有人会抢走的,只要我抬起头,它都一直在陪着我
而我没有叫,于是,在那一刻我深刻感到与我有隔阂的并不是故乡,而是我自己
我不再是爷爷单纯天真的孙子,四十余岁的我,学会了掩盖自己真实的感情,我为自己感到悲哀;我不再是口无遮拦心无杂念的乡村儿童,我为自己感到难过;我不会再在晚上最后一缕的阳光中亲吻爷爷满脸尘土的面庞,我为自己感到痛苦;我也不会在清晨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钻到满身汗味守着火盆喝罐罐茶的爷爷怀里,我为自己感到耻辱
我说:“青春都所剩无几了,留痘做什么?她已随着青春的脚步而走远了,所以我的战‘痘’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