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弟,你真的要去吗?那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可以当心啊
”
村里的榆树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与它这安于宿命,不争强好胜的性格有关?它只生长在自己的天地里,于四季轮回之中让叶生叶落,于晨昏的交替里感受雨露风霜
水稻收割后,广袤的田野立时变得空旷起来
只有霜白的芦花依旧迎风招展着,猎猎的,像一面旗
赤红色的碱蓬草大片大片地铺展着,是芦花奢华的背景
献平还留在北京,跟他爱的黄金在一起
我到了郑州,他把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要与冯秋子见面
献平和我都喜欢秋子
“我跳舞,因为我悲伤”
今天,6月20日,北京的最高气温可能达到38度,河北部分地区将达到41度
已回到河北老家的献平,将经历不可想象(对于一直居住在岷山丛中的我)的高温
我不知道,他离开北京,是不是也是从离开长安街、离开天安门开始的
我的窗外是呼啦的凉爽的风,是颤栗的花椒树的枝条和串串正在发育的青花椒
献平把短信发到花椒树下,没有提说我担忧的高温(参军后他一直住在酒泉,不知他的身体适应怎样的气温——烈日、干燥、风沙肯定改造了他身体某些部件的性能),只是说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无,有空多去杨公祭转转
杨公祭,你知道吗?一个诗人的眼睛总是传达着他的灵魂,些许的忧郁都是致命的
??此刻,我应该借您的话告诫我,告诫同仁们了,大家珍重自己吧,爱好玩耍的,少玩一阵,拼命干活的,休息片刻,你多活一天,社会就有可能多聚集一笔精神财富呀——比如今天,我就作出了自认为还不差的这篇祭文,留给了社会,留给了后代
进而说一步,后来人要修炼到我们这个境界,起码也得二三十年哪,我们去哪里寻找不珍惜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