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一无业游民,我的消失只是很惊动我的妻子,小雪
她疯了似的到处找我,用了各种渠道
而我,就在那个城市的另一座檐下,双目逃不开另一个女人的无语
因为灵儿,我才知道她是根本说不了话的
我与孩子一起回家
孩子可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稍不注意,便会感冒,再大意一点,孩子就又要患肺炎了
在病房里照看孩子,夜深了,寒风并不体谅我,一个怜颤未定,孩子要拉撒,又得起床
被窝里留着的一点温暖,我要让给孩子,我用几十年来修来的一些没被寒风搜去的温暖,我要焐着孩子
孩子是鸡蛋壳,容不得寒意的折腾
三十岁的人,有了孩子,这个道理我也该悟出了
倚着窗的老妇人,深陷的眼窝里牵出绒绒线的团,掺合着冷辉编制,欲委派雁儿的羽翅,将都会边际处儿子的心儿暖
坐船到达黄浦江边,整条街四处摩肩接踵,除去咱们黄皮肤、黑头发的华夏人,再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番邦伙伴,真是嘈杂极了
我多想具有哆啦a梦的竹蜻蜓,不妨穿梭人潮,去观赏那喧闹而时髦的外滩夜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咱们哔竟逃出了人群
在这天之前,给网友发了过问候的短信,朋友也在见面时说给她打电话关机,我们又打,还是关机,又发了一短信
作罢
日子还是在进行,时间什么都不说明,在晚上毫无意义
空茫、疲倦、无奈、伤感、这些感觉不断地集中,意识在挣扎,想干点什么
夜色便这样来临
蜡烛
唯一想到的就是蜡烛
,我用抽烟的火机点上粘稠的火光照亮蜗居的身边,烟,我点着,一颗接一颗地点上,其间,找到那本《记忆的神话》,读一个叫吴晓东理解的记忆、存在、情境,还有关于博尔赫斯的中国想象,不知过了多久,从文字当中出来,困意随之而来
粘稠的烛光之外,寂寥和黑暗,忽然滋生了我的心烦意乱
又一次想到了电
躺到床上,觉得可以入睡,但却不能
不知道是几点,或者天快明了,进入一种噩梦连天的蒙昧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