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就犹如恋人,你长久说不出爱好她何处,而她的便宜即是能给带来无量无穷的快乐、痛快
我想独一的缺陷即是中断的功夫太短,芳华真的犹如手中的小鸟,大概你已经将它抓在手中对它多许多好但究竟是一去不复复还,真的不复回顾,大概你未来在某处还会瞥见,但,那仍旧不是你的了,而是别人员中行将离飞的芳华鸟
农历正月初一,依旧俗,是不宜登门造访的,这天,张应生在家读书,过自己的年
正月初二,张应生用一张废报纸包了三本书
报纸是已用剪刀剪掉了一块的,故曰已废;书是王蒙的《欲读书结》、汪曾祺的《晚饭花集》和美国人西奥尔多·赫特斯的人物评传《钱钟书》
大过年的,他用废报纸包了三本书要去干什么?
沉默的石桥 思乡情同,故乡各异
我的故乡在深山古镇
记忆中的深山古镇,是从石桥开始的
上街与下街呈“之”字,石桥便是“之”字中间那一折,连接了上街下街的青石板街径,是古镇的中心,也是古镇的象征
外地人问起古镇,总是要先问那石桥还在吗
石桥为界,上街叫东风生产队,下街叫前进生产队
古镇很小,镇上的常住居民,也就两三百人,但小镇是我少年时的快乐天地
桥下是一滩干河坝,记忆里倒也干净,或者有一群小鸡小鸭,在鹅卵石缝隙里觅些小虫子;或者有一两只黄狗或黑狗在河坝里寻骨头或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桥面不宽,平铺着十二根条石
两边无栏杆
偶有大娘大婶放下背兜,蹲在桥边,便做起了鸡蛋小菜瓜瓜果果的贸易来
我曾担心稍稍后退半步,她们便可能跌下桥去——足有两层楼高啊!可终没见着有谁跌下去过
突然有一天,桥两端栽几根木桩,桥两边绷几张篾席,糊上花花绿绿的大字报,石桥便格外热闹起来
有时批斗公社当权派走资派,就在桥北台阶上搭张高凳,造反派反剪其双手,揪住其衣领,将其押上高凳跪着,桥上便成了临时的会场
这古镇地处阴平故道,听说邓艾取川时就路过了这里
古镇的居民,包括我的祖先们,想来也许是南下魏军的后裔
只不知那时有没有这座石桥,邓艾是否从桥上走过
现在的石桥,沉默地躺在老街上
也许它承载了古镇的许多许多,也许沉默是对久远历史的一种咀嚼和反刍
她比任何人都领会念书有如许好,开初若不是寡嫂遏止她上学,她确定是一位本领横溢的墨客
本人的人生被停止了,儿童的人生确定不许重蹈覆辙
虽然虚无是如此的飘渺,散发着迷信和贬意的气味,令人畏惧或是回避,然而所有的人,最终还是要与虚无亲近,无论他们愿意与否
而且,他们走得是那样的赤裸裸,什么都没有留下,也包括和我说声再见的话语
本质上,人都有向往虚无的倾向,许多无法卸掉的包袱,还有无奈,都可以在虚无里得到解脱
难怪,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鸟在天上飞翔
炫耀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无奈地回到了记忆里的现实中来,情形有些沮丧,感觉有些疲惫,但我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与太阳同样灿烂的笑容
因为,我曾经做过一只鸟,在梦里飞翔
其实,从幽梦中折射出的这种“吃饱了饭,要弹琴,要写字,诸事都由得我,又不贪图富贵,又不伺候人的颜色,始终保持一种平淡”的草野之心,不就是我儿时已有的许多憧憬的源泉,在不断地飞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