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阳光一直很好,偶尔下雪,不到半天,屋顶的雪就变成了清水,从屋檐上连续下落
娘说,你早上懒得不起床,吃饭了去把你父亲的鞋子拿到李岩村补补吧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相对于其他的活计,这活儿轻松,我自然愿意做
匆忙吞咽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米粥,提了父亲的鞋子,沿着一边的小路,往李岩村跑去了
冬,窗外是最美的,树又只剩下了树身,光秃秃的磨平了内心的凄怆,填满了宁静的创口,安慰了无穷的惦记,削掉了残酷的恨意,胸口是充溢的丰满,白昼阳光渐散,和缓的像是水莲花不堪冷风的娇羞,站在阳光下,光彩便渐渐的蠢笨的爬上了你的脸上,痒痒的,是被挑逗了的心弦
吴克群在念书时堪称是一个实足的“纯情男”,曾有过一段长达四年之久的“姐弟爱情”
他已经为了探求这个比本人大的时髦学姐足足在书院的车棚里等了好几天,结果哔竟依附一腔关切感动了这位学姐
白天,她和母亲一道在地里给玉米锄草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清清楚楚地印在地上,和绿色的叶子绞在一起,脸上渗出一粒粒细小的汗珠
她看上去健康美丽,宛如一朵带露的野花,长在山崖,无人理睬
她一直闷闷不乐,默默地想着心事
在她的的身后,有几株桃树,粉红的桃花开得艳丽,地上片片落红,撒满一地,惹人垂怜
她不忍心伤害它们,想起林黛玉葬花的事来,默默地念着“尔今死去侬收葬,它年葬浓知是谁?”这样的诗句,心里感到一阵刀子划过的疼痛
说来也真巧了,村里的广播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的插曲——《骨肉分》,“一番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奴去也,莫牵念”,她倚锄而立,不觉听的痴了,眼眶里涌出了几行清泪
她母亲在一旁见了,满脸疑惑地说,好好的,你哭什么?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勉强地对母亲笑了笑,没什么,有一只蚊子钻进眼睛了,说完埋头继续劳动
十八、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
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
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们真的应该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