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她真的没有回去的意思,我只好在她身边坐下来
原来“他”是她的男友,在江边散步认识的
他每天晚上都到江边来,即使是下雨天
有时背个双肩背,像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有时带把吉他,样子像个大学生,很清纯
她不知道他从哪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从不问他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他微笑,听听他弹吉他,很轻松,很愉快,就和他在一起了
相处了三个月后,她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单薄得如同一件衣服
后来他就再也没来,无影无踪
她每天晚上在这等,可他一直没有出现
他没有手机,也不上网,没有任何和他联系的方式
她陷入了无尽的渺茫
我叹了口气
“有一天我看见他了,他穿着平时爱穿的蓝T恤
我一把抱住了他,可是他的脸长在后面,后脑勺在前面
不不,我已经分不清哪是前,哪是后了
我想贴着他的心,他给我的是一个后脑勺,我想吻他的脸,他给我的是一个后背
我急得哭了,他也哭了
他的哭声很奇怪,好像是从一个城堡里传出来的
我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又没了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怀抱是空的,我的双手捧着一捧水
”有水滴到胳膊上,我直打哆嗦
下起了小雨
“或许他本就不是人,是属于人以外的某种东西,从他在我身边出现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和他在一起我脱离了尘世,没有人间的烦恼忧愁
”她的声音像飞起来又渐渐落下的烟灰
后来,我去江边散步,总有一个肢体坐在柳树下的石墩上,和江水一起发呆
她的话,还有石头缝里的蒿草,一直在风里……
夏季时,小儿童们老是提早把家里的活干完,而后成群结伙的到河滨去沐浴泅水,大到十一二岁,小到五六岁,这对本地的孩子们来说是凡是的玩耍乐土之一,本地的孩子们简直没有几个不会泅水的,固然模样都是光怪陆离的,只有能浮在海面上不下沉,即是会泅水了
在她们泅水的火线第一百货商店米处,有一座洋灰桥超过在河面上,这府桥离海面上大约有几十米的隔绝,身下的深度到暂时为止还没有人领会,十岁之上的孩子们多数仍旧学会了泅水,胆量大学一年级点的还会从桥上纵身跳入水中再游上岸,这就像是无形中给儿童们树立了一场恐高演练,固然那些双亲们都是不领会的
在右边的田坝里寻找食物,为生存忙活了一天的五十只马
它们嘎嘎的叫作,不时扑腾着翅膀,摇摇摆摆地在田间小径急急忙忙走着
他们回到自己的鸭圈面前,并不进去休息
而是鸭嘴不停的嘎嘎叫着,似乎在告诉主人,它们回来了
它们和鸡不一样,它们能吃能睡,消化力强劲,它们在等着晚餐
这时,妈妈端着一个掉了搪瓷的洗脸盆,里面装了些剁粹的青草叶子,混了一点点糠麸之类的东些,放在那些五十只马面前
它们从来不挑食,很快就抢着把盆里东西吃了个精光
这才满意的展展翅膀,申申脖子,蹒跚着走进自己的鸭圈里
……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