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杂耍在唱对台戏
我没有记下走钢丝、钻火圈、顶碗、砸砖
这些东西我后来见得多了也没有记住
在人圈中间,一个面容黝黑的江湖人手拿一根白绳子,他将白绳子绾了几绾,结了几结,胡乱团在一起,然后问众人他能不能解得开
我看已经像一团乱线了,要解只能越解越乱
谁知他三下两下解开了,依然是一根整刷的绳子
有两个观众把他用绳子反绑,在胸口和胳膊上扎好几道
他挣了挣没有挣脱,最后他缩身弯骨,终于挣脱了
提着绳子像提着一条蛇,神态自若
我看他真英雄,和我后来见到的《拉奥孔》差不多
人的身心上何尝没有好多绳啊?!
门上衣铜制或铁制门钹,配兽环,钌铞,郑重、威严、秀美又灿烂
要说我这位小么叔,在老家的亲戚中也算是个人物
别看他现在矮胖的身上套着件臃肿皱巴的黑色老棉袄,稀疏斑白的头发杂乱纷披,暗黑的脸膛上横肉凸起大有追平本来就不高的圆鼻头之势,整个一副可笑的模样,但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还真有一番阅历
我看见过他以前的照片:穿着件灰色中山装,黑油油的头发剃成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青年人标准的寸头,焕发着青春光彩的脸上一双不很大的眼晴炯炯放光
风可真大啊,冬天的风可真是冷的吓人,我穿羽绒服的身子似乎被风也给钻透了,一阵钻心的冷
我一边埋怨着那些等吃的同事,一边又在想:如果我到了桥头,那老头不在那儿,可怎么办啊?
羊回家一个小时后,我终于下到了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