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愈发地想念村庄,想念村庄那简陋的舞台
那一种藏在他心底的风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孩子却是不理会这些的,他看着一棵还凝着露的大竹笋自顾自的笑着,用刚刚会说的稚嫩话语嚷着:“高高——大竹笋!”言哔便蹒跚的走上前去抱住亲吻起来
那年我10岁,村里为防治鸡瘟,请了县城的兽医来免疫注射
约莫兽医吃了晚饭,我和父亲便往支书家去
我一溜小跑在前,父亲不紧不慢地负手跟在后面
我摸着黑来到支书门前,刚叫了两声,支书家的狼狗便扑了出来,尖利的爪子深深地抠进我的额头,血刷刷地淌在我裸露的肚皮上
父亲听到了狗叫声,从后面跑了过来,见了我的样子,马上撕下衣襟,给我裹了头
这时支书一家人也出来了,父亲急急地吆喝,说快把车子推出来
支书忙推出了自行车
父亲驮上我就连夜去了乡卫生所
一路上,我只觉得耳边风呼呼地向后刮着,父亲弯下腰,两只腿蹬得象风车一般
那一年,我中考落第了
原本考前大家对我的评价挺高的,聪明、塌实,这是我的双保险,却居然落第了……失望之极的父母最后把原因归结到了老师身上
因为我们那个曾经被称为大有希望的班,不只是我没有考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考上;而邻近本不被看好的乡中学却一连上了五六个
后来我的父母做出了一项和所有望子成龙而又一筹莫展的父母一样的决定:把我转到邻近的那个乡去补习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父亲拎着一些土特产,和我去邻乡找一位熟人,父亲希望能够通过他和邻乡的那所中学取得联系
那一天,我们穿着长桶胶靴在泥泞的土路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穿过一座晃晃悠悠的铁索桥时,我抱住桥墩死活不走了
后来父亲把我扔在桥头独自前去
我站在桥头,我望着浊浪滚滚的江水,我感到自己是那样无助,孤独,前途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