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得累了,在枯去的树桩上坐下来,那么软的沙子,令人想到了最豪华的洞房——仰头的金黄缀满额头,身体被柔软承载——我想到了诗歌,美丽的心疼和悲情的叫喊
返回达来库布镇时,看到了夕阳下的弱水河,胡杨和街灯,黑暗从河面升起,最后的余辉将金黄的叶子镀成了美奂美仑的宫殿——黑夜中的达来库布镇一片嘈杂,那么多人,塞满了它的各个角落,车辆和外来的游客,使得这个沙漠中心的孤寂之地陡然热闹非凡——我们累了,穿过黑暗中的土石小巷,到一户农家休息——朋友们坐在一起,说到生存和命运,写作和梦想,个人乃至更多的个人——陌生而又熟稔的额济纳之夜,酒意酣畅,似乎只有我们几个人在深秋的风中大声喧哗
我喝多了,陈思侠和柯英也是
舒眉的同学——用祁连雪山苍凉高亢的裕固民族歌声,让我觉得了一种源自灵魂的激越和纯净——我们的歌声在独处空旷的苍天般的额济纳,粗砺而嘹亮,悠远而热烈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在梦里看见洱海边的稻田把空气染成湛蓝,一个孩子正在那片湛蓝中踽踽行走
起初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直到他停下来朝村口的大青树侧头张望,我才看清了那是我的童年
我在故乡的田埂上走走停停,偶尔仰起脸来望望远处的苍山,忽然就被它的峻美撞击得惊愣一下
正是稻穗扬花的季节,细小的花蕊在空中热烈地飞舞,而那苍山却仍是一头白雪
我感到苍山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像是幻灯打在舞台天幕上的布景,那种清晰与真切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感动
明知那苍山仍是昨天的样子,却依然久久地看着,直到看得累了才又向田间走去
??真该叩一万个磨面头,感谢土地,一年四季,它总有可食的东西赐给我们,只不过有时品种多一些,挑食的范围大一些,有时东西少一点,回旋的余地小一点
我们的自觉性也颇高,碰着那淡季,不抱怨,不选嘴,田地头出什么就整点什么
勤勤恳恳,不亦乐乎
…这更让人们对麻疯病产生畏惧心理
一度时期,人们认为得了麻疯病,就等于判了死刑
茫茫人海,大千寰球,一份重逢,即是一份缘,即使究竟是情深缘浅,那是因缘的一个不料,即使究竟是相守到老,那确定是今世最美的尘缘,千山万水的路,惹人爱怜的喧闹尘世,择一人相爱,伴一人终老的优美理想,老是那么遥遥无期,大概,是这尘世变化太快,大概是,因缘还在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