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用去说,谁人功夫还真是咱们小儿童伟人般生存
街是走不完的,常常是上街穿到下街,囊括丫字形的叉街,半个多钟点就能来一趟
但因是小儿童,只有渐渐地,边走边看去觑怪僻
街道有杀坊(杀诸的)、保健院、供销合作社、粮栈、邮政和电信所、公社、饭馆、剪发店、茶坊之类,但回顾最深确当数虾酱铺的沈婆母,精瘦熟习,慈眉善目,因缘很好;剪发的张师父,固然脚有点不简单,但心底慈爱,剪发程度蛮高,眯着眼睛都能剪出好格局;杀坊王师父,猪肉顺手一刀,分绝不差;打锅魁的周师父,台子敲得叮咚响,喷香飘到十里场;再有更多,因岁月长久,模模糊糊,简直忘怀,可饭馆的回炉肉、酱肉丝却是蛮香蛮正,滋味极好,难怪只有有客或想打牙祭,父亲总叫我去端上少许,香得鼻子从来嗅到很远
但偷吃一致不敢,我家的家庭教育很严,父亲更加严酷,我可不想吃黄荆便条,受的育是淳厚忠厚,不做耍事,人生一概不行大概
但那香却飘着,遏制不住,可随意闻,香味扑鼻,没有吃,谁忍得住嗅香呢!写到这边,还真有口水流出,哔径自己亲自体验工作,当是真心话
空气因为浸透雨水而变得格外潮湿而沉重,四处是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瓜棚豆架以及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的玉米、稻秧
积水没过我们的脚踝,冰凉、浑浊,从一边的稻田里流过来,向路的另一边流去
稻田已经只是空壳上的名词,水淹没了刚刚分孽的稻秧,浑浊的稻田里,一片汪洋,像突然间扩大的河面的一部分
山坡的土被泡烂了,正一点点地往下崩塌……风中一股腥臭味,泥土的、腐败的东西、垃圾……全部混入了水中
有人正架着竹筏在捞水面上飘浮的玩意儿
几个农民站在高处,望着变成汪洋泽国的村庄,紧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浑家,我又馋你的葱枯饼了
”
你是谁,你可是踌躇于西域大漠的一界介红袍僧人?眼前,燃烧着血酒一样的夕阳连同血酒一样的悲壮;身后,拖曳着叹息般悠长的影子连同影子般悠长的叹息
你是谁,你可是追寻黄帝舟车的孤独浪子抑或精神囚徒?左脚海角,右脚天涯,鸟瞰死寂,回首苍茫
你是谁,你可是茫茫高原燃烧的一束磷火的幽蓝?噼啪爆响的竟是骨骼之偈语与灵魂之梦呓
传说传奇迎风绽放,神话童话应节起舞
你是谁,你可是半烛残香燃起的袅袅清烟?你可是古寺千年敲响的声声清寒?你是谁,你可是深埋于地核的箭镞,已锈迹斑斑?你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嗥,正摇撼荒原?……你是谁,我的昌耀?你是谁,西部的昌耀?你是谁,中国的昌耀? 烘烤啊,“毛发成把脱落,烘烤如同飞蝗争食(昌耀诗)”
痛苦啊,“痛苦是导致心死的真实出血(昌耀诗)”
悲苦孤独,这是一种怎样的悲苦孤独
你依然仰脖饮尽,高举诗歌之剑,打马远去,远去……留给世界一个消瘦的背影
你可知道你那消瘦的脸颊已将旷野的寒风割伤
我孤苦伶仃的昌耀,你那孤独而悠长的蹄印已失明成一个历史疼痛的盲瞳
高举状如兰花的五指,你纵横的掌纹盛开百万头颅、神与苦难;炮烙伤痕累累的心灵,你用伤口绽放灿烂的花朵、爱与阳光
大道朝天,高车入云
圣徒,一记头颅叩响大地,天庭之门已轰然开启,万般嘈杂已戛然而止
高车已经入云,大道依旧朝天……
尽管表面的小院怎样,他的画室我断定保持是一律的,哪怕是落了层层的灰,也仍旧分得清,方印、颜色,百般尺寸的羊毫,她们都仍旧宁静的安置在属于她们的领空里
等候着主人的返来,再次率领她们,畅游在一幅幅画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