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做一名工人也没什么不好,不去做一名工人就有另一种路
李智红/文 自从为了生计而离开宁静质朴的乡间,只身来到眼下谋生的这座喧闹扰嚷的小城之后,便再没有畅快淋漓地聆听过那快活而又自由地鸣唱着的,鲜明而又清丽的鸟声了
小城里倒是不乏养鸟爱鸟之人,左邻右舍也曾养得几笼画眉、几只黄鹂、几只八哥,抑或几只虎皮鹦鹉之类的小鸟
每天清晨,耳畔倒也鸟鸣不辍,鸣声不绝
不能说不是享受,也不能说没有情趣
不过,这样的鸟鸣聆听久了,便觉得那鸟儿的鸣唱总有点不大对头,听来总有些生分,有些虚假,有些做作
我很留心过那笼养的鸟鸣,发觉那鸟儿似乎根本不是在歌唱,在欢呼,在快乐地啼鸣
而反倒像是在抽噎,在哭泣,在忧郁地泣诉着失去森林的悲哀,缅怀着自由的天空与远逝的家园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谁都想,有这么一部分,跟本人风雨同业,不离不弃
在波折的功夫,激动本人;在忧伤的功夫,抚慰本人;在无助的功夫,扶助本人然而咱们想要的,却老是与实际不相符合
也不领会,是本人不够经心,仍旧用计太深
在一些夏日黄昏,四野的暮色迟迟不见消散,屋子里却先已盛满夜的暗影,一种惆怅的气息也随之漫漶开来
母亲默默无语地出了门,一直向河流走去,她难得地空着手,不是像往常那样去洗衣或提水
她的脚步很慢,背影里透露出伤感和孤独
我尾随着她,觉得她就要抛下我远去了
母亲在暮色中走下河岸,坐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长久地遥望北方──她的故土;夜气不停地从河水中浮升,无情地遮挡住母亲的视线
满河的波纹泪花般眨动着母亲的乡愁
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见了;我想喊,但终究不敢,我怕在我的呼唤声中母亲真的消失了
我想做的,是把门移到离母亲最近最近的地方,让母亲一转身就能回到家中